一辈子。
甚至在主观上，他并不希望方宁走他的老路。
“宁宁，我遇到陆璐，大概也就是和你现在一样的年纪，很多爸妈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，你确定你吃得了那些苦吗？”
那时候方宁还小，但是她依稀记得哥哥背着爸爸妈妈做过些什么。
哥哥不常回家，很忙很忙，她太想念哥哥，经常在假期过来看哥哥。
可最初的那几年，大多数时候哥哥都是醉到走路都站不稳，或者抱着马桶吐到昏天黑地，然后坐在地上笑着嘱咐她，让她不要告诉爸爸妈妈。
有一次哥哥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好多明显的伤，吓得她一直哭，还说让哥哥不要再上班了，跟她一起回老家。
那时候哥哥跟她说，他保护了一个很重要的人，所以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，只是看着吓人而已。
后来她才知道，那个人就是嫂子，哥哥在外面为了嫂子打架，但是嫂子并不知道。
哥哥有时候还会半夜不睡觉，就站在窗前一个人喝酒，喝醉了之后跟她说很多她听不懂的话。
“她说很喜欢那个助手，还拉着我一起看，那个秘书真漂亮，我想开了他。”
“她又买了一个包，原来包可以那么贵，我可能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半只……”
那时候方宁就想，哥哥怎么这么累啊，现在……
现在她好像也要和哥哥一样了。
方宁许久都没回答，低着头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有时候是那些年见到的李子轩不为人知的颓废一面，有时候是她和傅哥哥在一起的画面。
李子轩也没催她，只是语重心长道：“宁宁，你慢慢考虑，你还小，现在做什么决定都来得及。”
“哥哥。”方宁认真的看着他，“你后悔吗？”
“不后悔。”李子轩一秒都没犹豫，回答之后愣了一下，很快又无奈的笑笑，“我知道了，宁宁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，你和我不一样，我当年只有自己，你还有我。”
方宁没出声，起身走到他面前，用力抱了他一下，然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李子轩看着她坚定的背影，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看到了当年的自己。
当年自己应该也是这样吧，不知天高地厚，非要拿一辈子去赌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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