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就渐渐弥漫开来，水珠凝结在了浴帘上，湿滑让他得几乎站不住脚。
水蒸气源源不断往高处走，沈千帆猫毛越来越潮湿，眼睫上也蒙上了一层水珠。
湿漉漉小猫咪心想：到底是他洗澡还是我洗澡？
猫咪讨厌水，沈千帆也一样。努力坚持了几分钟后，他终于彻底扒不住了，脚下一滑，整只猫从架子上掉下去。
“扑通——”
从天而降小猫咪以菲律宾跳水队姿势优雅落进了浴缸里，掀起了巨大水花。
沈千帆猫体一下子拍在了水面上，拍得它晕头转向，眩晕了好几秒，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才缓过来。
一抬头，他和不着寸缕楚总面面相觑。
水面上漂浮小黄鸭玩具在两人之间摇头晃脑地经过，完全无视了这尴尬对视。
沈千帆这才发现，自己掉下来时候溅了老板一脸水。
和楚行洲对视了一眼，小猫咪沈千帆强颜欢笑，蹬着后腿像小乌龟一样在水池里游了两下，努力突出自己天真烂漫：
“喵。”
他不是故意来偷看楚行洲洗澡。他只不过是一个想跟老板一起游泳小猫咪而已！
小猫咪装模作样地在浴缸里游了一圈，扒住浴缸边缘就想跑。
悲催是，楚行洲恐怕真把他当成偷窥变态小猫了，揪住他不让他跑。
楚行洲用双手把他托了起来，放在自己眼前，笑道：“小猫咪，你在我浴缸里干什么？”
“喵。”沈千帆豁出去了，亲昵地把脸凑过去，用鼻子和嘴在下巴上蹭了一下，试图表现出讨好。
这看起来很像是亲吻。
沈千帆说：“喵。”
喜欢主人，想和主人一起洗澡。
楚行洲打量着这只被当场抓获小坏猫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
沈千帆心想，还好楚行洲不知道自己是妖。在楚总眼里，他只是一只柔弱无助漂亮小猫。
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？
它只是担心主人会在浴缸里溺水罢了。
……
好在楚总非常大度，非但没把这个偷窥自己洗澡不速之客怎么样，反而顺手把沈千帆也洗了。
上回沈千帆没让他给自己洗澡，这回做贼心虚，没好意思反抗，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。
都一百多岁了还让别人帮忙洗澡，沈千帆觉得有点羞耻——尤其在对方没穿衣服情况下。
楚行洲用香喷喷猫咪沐浴露给他擦了一身泡泡，还把他猫咪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洗了一遍。
——包括他尾巴。
小猫妖尾巴是非常隐私地方，除了猫妈妈没有人摸过他尾巴。
这会儿被楚行洲用手碰来碰去地清洗，沈千帆觉得痒要死，头皮发麻，差点就要喊救命了。
好不容易洗完了澡，沈千帆却彻底没脸面对楚行洲，一溜烟就蹿回了房间里，“砰”关上了门。
今天是满月，冷白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铺了满床。
床上，少年黑发披散，纤长漂亮睫毛在微微颤抖。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澡，还是有什么别原因，他浑身细嫩皮肤都泛起了浅浅红。
小猫咪害羞了。
楚行洲刚才摸了他尾巴。那是成年人才会做事。
沈千帆为难地想：虽然楚总是个正人君子，肯定不是故意摸他尾巴，但这实在太是……
如果楚行洲是只妖，现在就得对他负责了。
沈千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觉得遗憾还得可惜。
幸好楚行洲不是妖，他根本不懂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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