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目睁得老大地看着自己。
阵阵白色的雾气从热水中飘荡升起，掩盖了些许她的面容和眼中的神色，让笑长虹看得朦胧而不分明。
随即他往前走了两步，从胸前的寒玉戒中，取出沐浴用的香料和花瓣，一手轻挥，洒进笑墨依身后浴桶正中的热水里。
那不知是何种花的红色花瓣，有一瓣悠悠落到了笑墨依有着如墨长发的小脑袋上，显得有些可爱。
“墨依，你自己洗着，哥哥出去准备晚饭。”
撒完香料和花瓣，笑长虹说着话的同时，转身便要往外行去。
而他刚转过身来，脚步还没迈开，就听到了“哗啦”一声，身体从水中猛然站起时带起水花的声响。
他转过身来，望着那从水中站起身，两手抓着自己衣角的笑墨依，神色平静。
“......要.......哥哥给我洗......”
酥软的话语，带着些许疲乏时的慵懒，在这白色水雾弥漫的浴房间，袅袅响起。
笑长虹眼色平淡如水，微微低头看着面前那脸色泛起红晕，睁着一双水润美目的小丫头。
后者眼中也似蕴满了水光，却不知是不是这蒸腾的热汽所致。
她双手低垂地抓着笑长虹的一处白色衣角，有致的身形直直站着。
因泡过热水而显得有些粉嫩泛红的肌肤上，还挂着晶莹的水珠，很是动人。
笑长虹目不斜视。
上次给这小丫头洗浴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......对了，是一年前在军营里......
自从笑长虹察觉到这小丫头真地长大了以来，大概的时间点也就是他入了姜王军后吧。
他基本就没再给这小丫头洗浴过了，甚至连换衣服也变得很少。
后面他也曾让雨清秋带她沐浴，可这小丫头宁可自己洗，也不要和雨清秋一起。
所以在军中的大多时候，沐浴和换衣，都是这小丫头自己完成的。
若是他没有军务，宅在营帐里，倒还在这小丫头的腻歪下，帮她换过几次衣服，不过次数也少得可怜。
至于给她洗浴，已是一年前的事了......
笑长虹脑海中思绪短暂翻飞间，又收了回来。
“好。”
温和的话音吐出，笑长虹并未低下目光去看那娇小有致的身躯和细腰，径自侧过身往浴桶靠了过去。
随即双手轻扶着笑墨依的双肩，将她按着坐了下去，而后又板着她转了个身，一手扬起热水和花瓣，浇湿其柔顺的如墨长发，另一手轻轻梳理......
浴房内男子虚坐在浴桶外，双手轻柔伸动间，给面前那背对他靠着浴桶，蹲坐着的娇小美人洗浴着秀发，玉手，和雪肤......
“哗啦......哗啦......”
细小的热水浇淋声，在房内没有规律，却似有韵律般地响动着。
不知几时，那脸蛋红润，美目尽如温水般湿意的娇小美人，玉颈埋在水下，刚好浮在水面上的红唇微动，有细微软语，混入水花溅落声中。
“......哥哥.......墨依要做......要做妻子......”
轻如呢喃的话语越来越小，到了后面几近全无。
殊不知这其实是女孩在心里埋藏了很久的话语。
直到她身上的血块尽消，容颜不再丑陋......直到她吻到了他的唇，听到他为她急促的心跳......直到她觉得她真地长大了，大到他一个怀里装不下......直到.......此刻.......
她才有些紧张地，喃喃地，却是用尽了一生的认真，认真地说出了她想说的话。
或许旁人，乃至各自与她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夜思岚和雨清秋，两人都不知道。
可笑长虹，他一直，都知道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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