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上卷 第14节_墓畔回忆录(墓中回忆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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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指痢疾。

  我身体极度虚弱,由于受伤行动不便,走路腿痛。虽然我极力跟随我的连队,但不久我就掉队了。让?巴吕,凡尔登一位磨坊主的儿子,幼时就随一个僧侣离开他父亲,僧侣让他背着他的褡裢。从凡尔登(按照索马兹的解释①,是涉水岗的意思)出来时,我背着君主制度的褡裢,但是,我既没有变成财务总监,也没有变成大主教或红衣主教。

  ①索马兹(Saumaise,一五八八—一六五三):法国学者。

  如果说,我写的小说都是与我有关的故事,那么我写的历史故事讲的都是我亲身的经历。所以,在讲到德?贝里公爵的生平时,我再现了若干我亲眼目睹的场面:

  当人们解散一支军队的时候,士兵回家去;但是,孔代的士兵有家吗?在放下他们手中那条保卫国王的火枪之后,他们在德国森林中砍的那条木棍能够将他们指向何处?……现在必须分手了。战友们最后道别,然后各奔前程。大家在离去之前,向他们的父亲和首领、白发苍苍的孔代致敬。可敬的老人祝福他的孩子们,为解散的部族哭泣;当他看见他的营地的帐篷倒下时,他好像看见自己的祖屋倒塌那样痛苦。

  十多年之后,法兰西新军队的首领波拿巴也向他的部下告别;人物和帝国转瞬即逝!最显赫的声名也不能使人摆脱最平常的命运

  我们离开凡尔登。雨水冲坏了道路;我们到处看见弹药车、炮架、沾满泥土的大炮、翻倒的车辆、背着孩子的女贩、泥土中奄奄一息或者已经断气的士兵。我在穿越一片耕耘过的田地时,陷进泥浆,一直到膝盖。费隆和我的另一个伙伴不顾我的抗议,将我救出来:我曾经哀求他们让我留在那里,我宁愿死去。

  十月十六日,我们连的连长戈荣?米尼雅克在隆维附近营地,给我颁发一张十分体面的证明书。在阿尔隆,我们在大路上看见一长列套着牲口的四轮车:有的马站着,有的马跪下,有的已经倒下咽气了,它们的尸体在车辕间已经僵硬了。这仿佛是斯提克斯①河边发生的一场野战的影子。费隆问我打算干什么,我回答他说:“如果我能够到达奥斯坦德,我会坐船到泽西岛找我舅舅贝德;从那里,我可以出发寻找布列塔尼的保皇党。”

  ①斯提克斯(Styx):希腊神话中最大的地狱河流。

  发烧使我虚弱不堪;我用我那条肿胀的腿,痛苦地支撑着。我又患了另一种病。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呕吐,我全身酸痛,天花暴发了。天花按照接触空气的情况,依次出现和消退。我这副模样,带着图尔城铸造的十八镑钱,开始两百里的长途跋涉,这一切都是为了君主制度的荣光。费隆借给我六枚值三法郎的埃居,然后离开我走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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