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秀,祸害父亲的秽物不仅被斩首示众,还受尽世人唾弃,永世不得翻身;她爱慕的神仙娘子历尽千辛,终与郎君再续良缘。没有生离,也没有死别。
她刻意掩去夫妻决裂、兵刃相向的事实,既是告慰喜娘在天之灵,亦是安慰她自己。
“喜娘一直都是个正直的好娘子,奴当真为她不平。”
水苏叹了口气,转脸见躺在地上的王修士竟已在他们不知不觉中醒来,便笑曰:“郎君,夜安。”
“……夜、夜安。”
王修士说罢,扭头见了玉贤,又做惊讶状,兴冲冲地喊道:“玉贤兄,这是怎么回事?你快放开我啊,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入捉鬼么,怎么我一醒来,反而是我给绑地上了?这位姑娘和这两位道友又是何许人也?”
玉贤看着他,神情复杂。
“王郎君,小女子正在同他们三位谈论炼化鬼器的事,”水苏似笑非笑,幽幽道,“奴在此处也接待过不少鬼化的郎君了,对这块熟悉得很。不知郎君是当真一无所知,还是发动了仙门禁术,才落得这般被缚在地的下场?”
“姑娘,你在说什么啊?”王修士扭动着身体,又不好意思朝玉贤那爬,额上生出几滴不易为人察觉的细汗,“玉贤兄,你们这是在开玩笑么,快放开我,我们说好的去捉鬼……”
“抱歉,王兄,麻烦你再睡会。”
玉贤正深思着,容不得旁人叫嚷,不等其他三人动手,便在那人穴道上点了几下,王修士紧绷的身体便一送,昏死过去。
水苏又道:“一言蔽之,奴被困在真切观,既是因为喜娘的庇护,也是因为奴无路可选。奴和喜娘都为赤云宗坑害,奴苟且偷生,却因力气低微、拿赤云宗毫无办法,只能救助同为赤云宗所害的修士们,行善积德,以消磨时光,只愿那些勾结起来的恶人早日被制裁,好让爹爹和喜娘的在天之灵得到慰藉。”
玉贤正想安慰情绪低落的少女,忽觉地动山摇!
真切观中的震感尤为激烈,被放置在高处的小物品跟下雨了似的,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掉,就连水苏身后的金屏风,都被震塌了。
混着孔雀羽的金丝散若一片绒毛,飘落于尘埃之中。
宋徽安忙护住全瑛的头,怒道:“怎么回事?!”
锐不可当的道法之力冲破道观结界,直劈进观中。
来人御剑而来,正气凛然,大喝道:
“妖门鬼道,还不受死!”
耀眼的光将屋顶劈开,那人操纵法宝,掀起的飓风于将屋顶吹飞。
残砖碎瓦直往下落,宋徽安将全瑛紧紧护在怀中,玉贤亦念起防护咒以保护众人。
屋顶没了,被存放于暗格中的修士尸骨悉数可见。
这可不得了。
乍一眼看过去,两个桃木精、一醒一昏两个修士、一个活人、两个石像精,守着一屋子修士尸体,当真像是在预谋惊天大案,可疑至极。
“好啊,不枉我一阵好找,总算找到这翰城中传说多年的鬼观了。让我看看你们在装什么神、弄什么鬼,敢在翰城里做屠戮修士!让我来讨教一番!”
【作者有话说:注:“夫婿轻薄儿”出自杜甫《佳人》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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