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乌黑的烟自烈火中升起。
隆冬之时,他门前被送来一个孩子。
他之前不慎打翻了宋徽明的茶,宋徽明心慈手软,未将他大卸八块,只使针刺瞎了他,他今时还瞎着,听宫人说“小公子”来了,便喜出望外,扶着墙连摸带跑,一把将那孩子抱住。
鹅毛大雪在他眉上结霜,孩子着厚氅,手冰凉。
齐儿瘦了好多,穿这么厚的衣服都轻飘飘的,他心疼不已,捂着孩子的手往自己沾血的胸膛上焐。
“阿弟乖,有哥哥在,阿弟不会有事的,哥哥好久没见到阿弟了,让哥哥抱抱。”
孩子闭口不言,他只怕他是被自己吓坏了,笑着道:“别怕,别怕,没事了,以后咱们一直在一起,哥哥保护阿弟,啊,乖,和哥哥说说话……”
他摸摸孩子小小的脸。
“哥哥的好阿弟越来越俊俏了,来,来哥哥这,哥哥备了粥给你……”
宋徽明坐在远处,似笑非笑地看他对幼弟献殷勤。
“阿弟,喝吧,”漏风的屋中,瞎子捧着残粥,“来,还热着,是大米的,哥哥专门留给你的。”
孩子沉默地接过粥,喝了两口便哇哇大吐。
酸了的粥,怎能给人喝呢。
宋徽安怕他弄脏衣服,忙要伸手去擦他嘴角的残粥,孩子却往后一退,让他碰了个空。
瞎子全然不觉,愧疚难当,仍强笑到道:“是哥哥这没好东西,你乖啊,记不记得哥哥以前和你说过要保暖,哥哥给你备了顶暖和的被褥,来,来哥哥这,外头天可是黑了,咱们睡吧,别怕冷,哥哥抱你睡。”
他卧室中有张破榻,是兢兢战战讨好宋徽明换来的。抱着弟弟,他嘴角挂笑。
宋徽明答应过他,不会打扰他们兄弟相聚。
他因寒而体弱,不敢让幼弟受冻分毫,屋中锦被破絮悉数裹在弟弟身上,他被冻得牙打颤,浑身发青。
只要为了弟弟好,他什么都可以做。
他难得睡到自然醒。
醒来时,他摸到一双熟悉的大手。
他登时睡意全无,双唇哆嗦:“齐儿还在,你答应过我的,你,你走……别让他看见……”
宋徽明讥笑:“你再摸摸。”
宋徽安大惊,忙坐起身来,榻上只余他一人,遂跌下床去,四处乱爬。
“阿弟,齐儿!你出来,你出来啊!外面冷,来哥哥这!”
“别调皮了,来哥哥这,来哥哥这啊!”
他忍着腿上的剧痛,气喘吁吁。
惊恐之余,便听宋徽明道:“齐儿半夜就自己跑出来,让宫人送他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去哪儿?”
“回封地去。”
宋徽安沉默两秒,遂尖声道:“你骗人!!!”
“我何须骗你?你如今狼狈寒碜,还当自己是昔日太子?守着碗馊粥当宝贝,早把齐儿吓跑了。”
“你骗我!”
他扑上去,抱住他的腿大哭:“一定是你把齐儿强带走了,我,我,我忍辱月余,让你一顿欺负,我侍奉得你不舒心么?你就这样骗我,你把他还给我,你把他还给我啊!骗子!”
“我骗你作甚?齐儿是我亲弟弟,我总不能让他被迫和一个臭疯子在一个破房子里过日子,他自愿走的,还和我说,再也不想回京了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:关于宋徽明:
因为有全瑛本体神性中的恶在,行事十分极端,才有了这几章里的暴力行径,正常谈恋爱都是平等温和的,沙雕作者并没有为强制行为和家暴洗白的行为哦:
求生欲很强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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