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宁终究没有发作。只是低声吼道，
“白清颜，你想给他们要御寒的衣物？想都不要想！纪项，我们走！”
说罢，他抬腿就要走，却发现小腿被白清颜抱得死紧，根本拔不出来。见白清颜攀住自己小腿不松手，纪宁更加恼火，抬起一脚，正踹在白清颜心窝里。
白清颜惨叫一声，整个人飞到门外，蜷在了雪地中。他想要爬起来，却挣扎不起，只能强撑着跪在原地，不住喘息。谁料，这一姿态反而更加惹恼了纪宁，他低声吼道，
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？丧家犬，亡国奴，胆敢与我讨价还价？大雪地里跪在我门口，你以为我会受你胁迫？白清颜，就算你跪死在这里，我也不会对你心软分毫！”
17.长夜长跪
17.长夜长跪
说罢，他扭头对身边两个小卒吼道，
“给我将他拖进屋子里锁起来！不准他踏出去分毫！”
“纪宁将军！你是否因为我而迁怒玉瑶同胞？”白清颜低声道，“若是如此，你便只冲我来便好！你若是憎恶我十年前对不起你……”
“十年前”三个字一出，纪宁神情突然变了。连那两个小卒都感觉到他隐而未发的怒火，吓得瑟瑟发抖，一声都不敢出。
四周一片寂静。
“闭嘴。”
良久，纪宁才开口，只说了两个字。白清颜跪在雪中，一身白袍满是血污。他眼眶已经泛了红，直勾勾盯着纪宁，却没有听话地闭嘴。
“你若果然那样恨我，我今日……”
“我叫你闭嘴！”
“……便将这条命给你！你若觉得叫我死太便宜我了，随便你什么刑罚，我都任凭你！只求你念在你我相识一场……你便放过他们吧！”
他说到前半截时，纪宁神情越来越紧，似乎随时都会爆发。可最后一句一出，这爆发却被活生生压回去了。纪宁神情慢慢凝固，成了一副面具。怒火居然不见了，只剩下满含恨意的怨憎。纪宁从牙齿缝里冷冷笑了一声，
“果然是个清高为民的太子殿下！十年前，为了你的玉瑶将我送给那些人磋磨，十年后，为了你的玉瑶，又来求我高抬贵手，放过他们！哈哈哈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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